很久以前的伽卡

✻未完,叙事破碎注意。


✻Summary:伽罗已经伸出了双臂去拥抱星星球,而阿卡斯还在作著他繁华的美梦。


-


I.


  世界由许多纺锤形的道路所组成。


II.


  伽罗出生在阿德里的边陲地区,在那里没有蒸气火车呛鼻的黑烟或轮船刺耳的汽笛声,有的只是鲜活的空气和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据说那棵树上头结实累累,长满甜美饱满的果子,但从来没有一个孩子能成功摘取那些诱人的馈赠。调皮的天神将其放置于无人能触及之处,而侧躺在柔软的云层上方观赏他们执行著不可能的任务。伽罗也是挑战者之一,生性好动的他每天总会照三餐去环抱著它粗壮的树干向上攀爬,收过严格训练的他能抵达的高度远远胜过其他孩子,随著运动量日益增加,伽罗发现他在树干刻上一条歪扭横线的位置已经愈来愈逼近那片蓝天,照眼的太阳只要伸长了脖子就能亲吻他稚嫩的面颊。


  阿卡斯总是落后他一点,大约几厘米的距离,对不服输的阿卡斯而言却如同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在不会被伽罗注意到的阴暗旮旯里独自进行体能训练,誓言总有一天要和伽罗肩并肩,而非站在他身后注视他自信的背影。


  微小的竞争心态随时间发酵,最终酿成了深切的不满。他任由那负面情感侵蚀他心中那份纯净无暇的正义,而化作无穷无尽的任性与叛逆。久而久之,他和伽罗渐渐疏远,各自走上了各自选择的道路——要说的话,导火线是他们那位女性朋友的离去。她在送报纸的途中分别结识了他们,也因此成了两个男孩的交集,三人纯粹的友情因她而起,也因她而灭。她率先退出了他们的小圈圈,而先一步去了遥远的乐园报到。签起三人缘分的女孩亲手斩断了联系,曾经串在一起的三条线如今只剩下两条。在听了伽罗交代事情经过后,阿卡斯当即感到浑身不自在,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啃咬著他的身体,心中一把无名的烈火被点燃,在他厘清思绪之前,一句带著谴责意味的话便抢先脱口而出:「是你害了她。」


  听见意料之中的回应,伽罗仅是一言不发地凝视著地面上她留下的小小脚印,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沉默便是最好的回复。


  打那之后,伽罗便再也没在乡镇内见过阿卡斯。他依然日复一日地挑战自己的极限,刻在树干上的线条位置越来越高,似乎不久后就能与太阳肩并肩。他一方面满意于自己体能的跃进,却也每每回头寻觅那抹总会跟在他后头的身影。他曾私下拜访过阿卡斯的爸妈,根据他们的说法,自家儿子除了他们之外不愿意和任何人进行交流。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只要阿卡斯还安全就好。」


  「你还真是个成熟的孩子啊,要是我们家儿子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一旁原先半开的房门被猛地甩上。


III.


  罪恶感和复仇的快感交织成一首不堪入耳的曲子,它的曲调杂乱无章,如同令人难以下咽的黑暗料理。阿卡斯在确认孩子们除了哭闹外没有做出任何实质上的反抗行为后拿起了路旁的石子往墙面上刻字,这使他不由得忆起儿时爬树的回忆,于是加重了握紧那块石头的力道,它尖锐的边角刺进掌心的肉里,渗出不少鲜血,痛觉侵蚀神经,却反倒带给他异常的欢愉。


  弱者的哭号、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实力,这正是他渴望的一切,而今他内心空荡荡的那块已被扭曲的满足填满,只要伽罗此时出现在他面前,他势必就能达到前所未有的快乐——说曹操,曹操到。


-


  阿德里星的乡村地带宁静祥和,从来都与战争无缘。没有了鲜血与杀戮的洗礼,伽罗的性格显得更加沉稳,处事风格亦圆滑了许多。他和阿卡斯普通地携手长大,在这个时空,他们的女性朋友自始至终都陪伴在他们身侧,不知不觉间,他们分别长成了玉树临风的少年和亭亭玉立的少女,她也达成了前往星星球留学的愿望,大树下的身影转瞬间从三个变成了两个。伽罗和阿卡斯之间依然保持著礼貌的距离,在只有他们俩独处的时候里,空气大多是沉默的。


  他们都不是特别健谈的那类人,在三人靠著树干歇息时,话题大多由她而起,每当她打开话匣子,要再关上似乎就稍嫌困难,他们俩于是充当聆听者的角色,时不时回应几句,肩并肩的三个身影最终消失在日落时分的地平线里。


  女孩子比他们矮了约莫一颗头,伽罗经常会一面啜饮著番茄汁,一面斜眼偷看阿卡斯的侧脸,有些时候他们的视线甚至会就这么撞在一块。某次阿卡斯在他们四目相交的当下便将视线移开,随后将葡萄汁一饮而尽,并一把将铝箔包捏扁。


  伽罗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阿卡斯红透的耳尖。


  伽罗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这在他们这个年纪的青少年中实属难得。他总能敏锐地注意到他人的小心思,却唯独在于自己的感情这方面格外迟钝。他知道阿卡斯一直在搔痒著他的心,却一味地认为自己只是想更加深入地了解他,毕竟他们之间总是隔著一个女孩,两人几乎没有真正敞开心扉对话的机会。


  「伽罗,你和阿卡斯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在一个一如往常去杂货店买零嘴的黄昏里,她突然抛出了这样的一个问句。


  「没有。」伽罗将一枚硬币投入贩卖机。「一切都很正常,怎么了吗?」


  「嗯——」女孩偏过头,用食指拉开易开罐的拉环,瓶内的气泡争先恐后地涌出。「没事,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也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他看著女孩笑眯眯地往嘴里灌下一口冰凉的汽水,开始思考自己与阿卡斯关系的转变,这才发现他们俩之间的氛围似乎和之前有著微妙的差异。他并不打算从女孩那里问出些端倪,而想要靠著自己去寻找——他太了解她了,对于任何事情,她总是看破而不说破,非得将其当成一个谜题让他自己去解不可。

  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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